【乔王/03:00】从前与以后 之 从前篇
与 @花海蝶恋 合写
字数：6462
从前与以后 之 从前篇
乔一帆是被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吵醒的。
不知道是不是前一晚空调吹多了，醒来时他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不愉快的情绪里。
敲门声还在继续，恋人非常熟悉的声音在外面喊他的名字。他还很困，不想思考也不想起来，但他还是不情愿地掀开被子下了床，踩着拖鞋走到门口开了房门。
“乔一帆？”王杰希站在门口用疑问的语气严肃地喊着他的名字。
明明说好今天不要吵他睡懒觉了，昨天折腾得那么晚，今天杰希怎么那么有精神！乔一帆郁闷地嘟囔了一声“困”，闭上眼睛准备赖在恋人身上继续打瞌睡。然而本想将下巴搭在对方肩膀上靠着的乔一帆却并没能如愿——他的鼻子在倒下去的惯性中磕在了王杰希坚硬的锁骨上，咚的一声痛得乔一帆当下就清醒了。
站直身体一睁眼，眼前是王杰希线条美好的下巴，再一抬头，乔一帆还不算太灵光的大脑疑惑地想着：今天的杰希可真是青春年少啊！
本来真的就很青春年少的微草队长王杰希刚刚在食堂吃过早饭，却没有看到即将离队的乔一帆，于是他打包了俩包子来到乔一帆的宿舍，打算最后关心一下这位后辈。本以为乔一帆在忙着收拾行李，结果没想到人居然还没睡醒，迷迷糊糊就往自己身上靠。
不过王杰希很快就回过神来，看着似乎还不在状态的乔一帆，关心地问道：“没磕坏吧？”刚才那下子他自己都感觉到了疼，乔一帆可千万别磕坏了鼻子。
“啊？哦……没、没事儿。”一觉醒来身高缩水十公分的乔一帆疯狂转动着大脑，终于意识到他回到了自己唯一未曾经历所以没有任何记忆的一天：
6月29日，是已经确定要离开的他在微草训练的最后一天。
当年，心里难过却又对兴欣充满希望的自己一觉醒来不知为何到了八年之后，和未来已经功成名就的乔一帆互换了一天灵魂，他在心里一直把那天看到的一切当做一场坚定信念的梦境，因而才能在遍生荆棘的道路上勇往直前。一直到今天，当梦想全都成真，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自己那段离奇的经历。
原来是和这个时候的自己互换了。
乔一帆定了定神，发现王杰希还在盯着自己，他一边回想着当时自己的小透明状态，一边揉了揉撞疼的鼻子：“队长我没事儿，您要进来吗？那个……就是屋子里挺乱的。”
宿舍并不很大，站在门口就能看到地上敞开的行李箱，两个已经打包好的纸箱堆在旁边，床上的被子保持着被掀开的样子乱成一团，桌子和柜子上都还散落着一些没有收拾好的衣物和用品。王杰希虽然有话想说，但鉴于乔一帆刚被自己从床上叫起来，他想或许此时进去不是很方便，便摇了摇头，把手里的包子递给乔一帆：“训练时间快到了，虽然你就要离队了，不过今天还是战队的一员，我还是你的队长，把包子吃了，收拾一下待会儿来训练。”
乔一帆还在盯着八年前的王杰希仔仔细细地看，此时的微草队长正值职业生涯的巅峰时期，虽第八赛季微草卫冕冠军未能成功，但依然不妨碍王杰希身上散发出豪门队长的自信与气质。
直到包子都塞到了乔一帆鼻子下面，他才反应过来，赶紧接过并对王杰希感激一笑：“谢谢队长，我会准时到的。”
王杰希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伸手揉了一下乔一帆的头发，转身先去训练室了。
乔一帆不舍地盯着王杰希离开的背影看了两秒，才回到宿舍关上门，又捧着手里热乎乎的包子傻笑了两声。
年轻时候的恋人可真是好可爱啊！想亲！
因季后赛中未能挺进决赛，微草全队上下一致决定夏休期加训一个月。乔一帆准时进入训练室的时候，在门口恍惚了一下才走到自己的位置，掏出陪伴了自己一年的刺客账号卡，熟练地插卡上机，直接开始了基础操作训练。
多年不以刺客为自己的主职业，乔一帆的操作速度和反应都比职业水准慢了些许，这一切都被软件忠实地记录下来，导致乔一帆的这次练习分数几乎飘红，堪堪踩在了及格线上。
他旁边坐着的周烨柏已经顺利完成了第一轮基础操作训练，得到了八十分出头的成绩，一直自我感觉良好的周烨柏扭过头来看，正巧看到了屏幕上跳出来的分数，忍不住嘲笑道：“水平下滑得真快，的确是该……走人啦。”
乔一帆如何听不出周烨柏本来想出口的两个字是什么。如果换做从前的自己，听到这句话也许会自我怀疑，也许会难过，也许故作坚强，但是现在，他只是从容地切换到了队长模式，偏过头平静地看了周烨柏一眼。
这一眼，就让周烨柏接下来还想出口的嘲笑一下噎在了喉咙里。如果乔一帆像平时一样根本不敢看他，他就还可以继续嘲笑他怂包软蛋，可如今这随便扫过来的一眼，却让他心里说不上原因地有些发毛。
训练室里虽然充满了键盘鼠标的声音，但并没有人讲话，周烨柏这句话一出口，碰巧就被摘了耳机的王杰希听到了。他起身走过来，在周烨柏的桌子上轻轻敲了两下，面无表情地说：“继续训练。”
这已经算是一个警告了。熟知王杰希脾气的周烨柏赶紧端正坐好，继续下一轮的训练。乔一帆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活动了一下手指，点开了下一个练习。
刚要离开的王杰希目光瞥到了乔一帆活动手指的小动作，脚步顿了一下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那个最后转一下小指的多余动作他太熟悉了，因为那是他自己一直爱做的多余动作，无伤大雅也就一直没有改掉，他倒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乔一帆学了去，明明从前并没有注意到过。
这个细节在王杰希脑海中一闪而过就被忘记了。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也说不清如何想的，就忽然有种冲动让他并没有急着继续训练，而是点开队长才有的特殊界面，回放了刚才乔一帆的第一轮训练。
越看，王杰希的眉头皱得越紧。
诚然，这一轮乔一帆的成绩几乎惨不忍睹，许多操作都慢了半拍，但是王杰希更多注意到的并不是乔一帆的失误，而是他的操作习惯。
非常奇怪，与他印象中乔一帆的操作几乎大相径庭。
王杰希又点开了服务器上保存的前一天乔一帆训练的录像，认真看了一遍，两相对比，乔一帆对操作技能的细节处理，的确有极大不同。
就像是一夜之间变了一个人。
王杰希无意识地看了乔一帆一眼，却发现对方像是感应到了他的目光，忽然就看向他，微微一笑，目光温柔。
王杰希一愣，再看过去，乔一帆已经又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了，好像刚才的一笑是幻觉一般。
到了这个时候，王杰希反而有点佩服乔一帆了。虽然他一直表现平平，但是在今天就要离队且前途未卜的时候还能在座位上安静地训练，也许他有一颗大心脏。可惜了，乔一帆并不适合留在微草战队，而且据他所知，并没有什么战队与乔一帆签约，也不知道未来他会到哪里去。
王杰希关掉窗口，点开了自己的训练软件。虽然有些奇怪，不过乔一帆马上就要离队，在他身上再浪费时间也没有太大意义，也许今天他只是没有看上去那么冷静而已。
上午王杰希并没有再去看训练统计——本来他也习惯晚上再进行总结——所以并不知道，乔一帆一上午的五组各项训练，从一开始的六十分，一路逐渐爬升到了九十多分，最后一轮不太受到职业影响的移动训练甚至比自己还高了那么零点几分，端端地排在了统计榜的首位。
这是多年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小觑的国家队队长的巅峰实力。
一天的训练就这样平淡无奇地过去了。下午的实战训练乔一帆又被所有人有意无意地忽视了，其他人早都已经将乔一帆当做空气来对待，高英杰则是一脸纠结地看了乔一帆好几眼，最终也没敢发出邀请，怕触动他马上就要离开的伤心事。
乔一帆反而乐得轻松。他开着手中的刺客账号又继续研究基础训练，一边还在脑内模拟着马上要到来的国际赛事中可能用到的技战术，自己跟自己玩得很high。
下午的训练结束，迟了一会儿独自去食堂的王杰希刚出训练室就被拦下了。
乔一帆站在队长面前，尽量有点腼腆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胆怯地说：“队长，我……能不能请你吃晚饭？”
王杰希看着马上要离开微草的乔一帆，点了点头。早晨其实他有些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对于这个有些胆怯的孩子，他觉得还是有必要鼓励一下，在职业选手的道路上已经走到了今天这步，如果就这样离开荣耀，也是有点可惜的。
乔一帆成功得到了王杰希的同意，一起回宿舍拿了帽子墨镜后，他带着王杰希出了微草战队的大门，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吃店。
王杰希很惊讶，他没想到乔一帆对他的口味喜好了解得这么清楚，实际上早些年的乔一帆哪有机会近距离接触战队的当家大神，这是后来两个人在一起以后，王杰希特别可惜地跟乔一帆怀念过后来关掉了的这家店，和这家店里他特别特别喜欢的馄饨和小笼包。
两个人进店坐下，乔一帆熟练地拿过老板递来的简易菜单，一口气点了菜单上几个菜：“这个这个这个，再来两笼小笼包两碗馄饨，一碗不加香菜一碗不加虾皮，好了就这些……哦对再来瓶可乐，要常温的。”
王杰希默默地看着乔一帆把自己爱吃的菜点了个遍，连不吃虾皮都照顾到了，安静地对乔一帆全权点菜没有发表任何评论。
对面的乔一帆把菜单还给老板，冲着王杰希腼腆一笑：“队长，咱们点这些差不多了吧。”
总觉得乔一帆和他印象里哪里不同，王杰希木着脸想，反正是乔一帆请客，点的又都是他喜欢的菜，他好像也没什么好挑剔的。
乔一帆却并不是故意忘记了自己的队长，纯粹是习惯使然。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彼此熟悉，出去吃饭时为了节约时间，菜都是他一个人来点。
王杰希自己并不在意这些事儿，他倒是更关注乔一帆怎么对他的喜好这么清楚：“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吃虾皮？”
乔一帆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有些腼腆地笑了一下：“平时吃饭时候注意到的。以前一直也没有请您吃过饭，现在要走了，感觉特别舍不得。”
“你……想好以后去哪里了吗？”王杰希忍不住问。
乔一帆点点头：“已经想好了，就算是……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吧。”
王杰希没有再问换去什么地方，老板开始上菜，两个人边吃边聊起了别的。
吃饱喝足回微草的时候，已是星辰满天。
走着走着，王杰希忽然说：“你今天跟我在一起好像不紧张了。”
乔一帆在他身边并排走着，好像没听见这句话一般，半晌，说起了不相干的事情：“队长，能不能帮我从公会借张账号卡？我现在去他们可能不会借给我了。”
“嗯？”王杰希偏头看他。
乔一帆看着王杰希，眼睛亮亮地：“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想在走之前和队长PK一下，见识一下真正的魔术师。”
“好。”王杰希点头，晚上没有安排，今天与乔一帆的相处又让他感觉很舒心，便点头答应了。
“还有……拜托帮我借张鬼剑士的卡。”
“……嗯？”王杰希想起了新秀挑战赛：“你想转型？”
乔一帆眼睛笑得弯起来：“队长你猜？”
“……”
王杰希从公会拿了两张全套橙装的账号卡，一张魔道学者一张鬼剑士。两个人回到训练室，王杰希坐到自己的机器前，一回头发现乔一帆坐在了自己旁边。
他旁边是副队长的位置，邓复升退役后，这台电脑还没有分配给别人，最近都空着。
乔一帆打开电脑，熟练地插卡登陆，进了游戏第一件事就是把鬼剑士的技能点全洗了，并抱怨了一句：“这技能点也太低了……”
王杰希自己也在洗点，闻言扭头看了一眼乔一帆的屏幕，后者正在熟练地点技能：“我这卡技能点也不高。”
乔一帆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不好解释他是用90级的一寸灰牛X太久了，再用70级的小号PK觉得有些不习惯。
新秀挑战赛上乔一帆的表现只能用一塌糊涂来形容。王杰希想着，不如认真给乔一帆打一场指导赛，虽然他鬼剑士的水平目前看来及其普通，但如果决心转型，自己也可以给点建议。
然而王杰希很快就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托大了！
乔一帆没有选择常用的擂台场，而是选择了一幅有山有石有树的野外地图。地图很大，乔一帆并没有一开场就暴露自己，而是悄无声息地一拐弯，走位去了。
面对乔一帆这样水平的选手，王杰希并没有太谨慎，他直接在地图上光明正大地四处寻找，打算与乔一帆直接正面PK。
转了一圈，却没找到人。
这就有两种情况了，第一种还有他没找到的地方，第二种则是对手巧妙地避开了他所有的视角。
王杰希犹豫了一瞬，然后就发现自己的屏幕黑了。
一个暗阵兜头落下。
所有的鬼阵均有一定的释放距离限制，有暗阵证明乔一帆就在附近潜伏着，王杰希想到了刚才他路过的一块不到半人高的矮岩石，如果操作得当，的确能够藏住一个人。
应对暗阵最直接的方法是尽快冲出去，王杰希操纵着魔道学者腾空而起，转了个向就往远离岩石的方向疾飞。他判断得没错，当时乔一帆的角色的确形象猥琐地趴在石头后面，偷袭成功后才站了出来。
视野恢复，王杰希发现除了还没消失的暗阵，还有一个冰阵也横在了两人之间。
目前的距离，乔一帆打不到王杰希，王杰希却也打不到乔一帆。
魔道学者拐了个弯，绕道而行。
刚进入施法范围，鬼剑士忽然就地一个翻滚。
王杰希一愣。
他原本打算在那里放一个闪电锁链，这是……被预判了？
乔一帆的确预判了王杰希的技能。
魔术师的走位和操作虽说天马行空，不能以常理推断，却也仅是不能以“常理”推断而已，王杰希的操作自有他自己的一套逻辑，并非真的天马行空，否则当年也不会在叶修的一叶之秋面前撞得头破血流。乔一帆自从与王杰希在一起后，有段时间研究魔术师的脑回路简直成了他的唯一爱好，因此预判魔术师的技能，到现在成功率那就不是一般的高了。
王杰希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眼前的鬼剑士主修阵鬼，鬼阵一个接一个源源不断却又绝不浪费，乔一帆将两个角色之间的距离控制得非常精准，眼见三分钟过去，两个角色几乎都还是满血的状态。
这样的乔一帆，与新秀挑战赛上那个被李轩打得找不着北的乔一帆判若两人。
短短半年，他的进步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真能这么迅速？
王杰希在一个鬼阵消失的瞬间终于抓住了几乎不算间隙的机会，接近了阵鬼。
乔一帆却又是一个大幅度的向右翻滚，避开了疾扫而至的扫把旋风。魔道学者紧追上来，角度刁钻的扫把却被太刀精准地架住了。
乔一帆在短短两个技能中展现出的精准操作，忽然就有了封神的水准。王杰希一瞬间以为与自己交锋的是逢山鬼泣。
近身的两人几个技能交换完，血条都下去了一截。乔一帆毫不恋战，操作着鬼剑士掉头就跑。王杰希刚想追上去，却发觉自己的技能多半都在CD中，追上去打也不是很顺手——刚才的交换太紧凑，节奏有些过快了。
鬼阵又被一个接一个地铺开，乔一帆不紧不慢地与王杰希保持距离，交换技能，一起掉血。
刀尖上璀璨的光芒闪烁起来的时候，王杰希的最后一个扫把旋风刚好扫至。
鬼神盛宴的光影中，两人同归于尽。
王杰希并不知道眼前的乔一帆早已封神，心里说不震惊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做了这么长时间的队长控制自己情绪的功夫还是相当到位的。他扭头去看乔一帆，却发现对方与自己打了个平手却一点儿都不激动。
“王杰希。”乔一帆忽然这样喊他。
王杰希一怔，才想起来自己过了今天就不再是他的队长，他这样喊的确无可厚非。
然后乔一帆笑了，眼神温柔：“其实我一直有一个愿望，能跟巅峰时期的魔术师交一次手，可惜等我真正成长起来以后，你已经退役了。”
王杰希怔愣地看着乔一帆，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乔一帆顽皮地眨了眨眼：“也就是说，我并不是你认识的乔一帆，我来自未来。”他耐心地等着王杰希消化了一下，才继续说：“所以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我不会离开荣耀，很快会再次回到这个赛场上，然后真正成长起来。至于今天的灵魂互换只是个意外，明天十七岁的乔一帆就会回来，收拾行李离开微草，带着所有梦想重新开始。”
今晚的乔一帆实力太过强大，王杰希不得不相信他的话，微草队长慢慢地点了下头，忽然问道：“未来我们关系很好？”他想起今天的乔一帆对他的各种喜好习惯似乎都格外熟悉。
乔一帆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下：“队长你猜？”然后不等王杰希回答他又笑了起来：“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呢。”
王杰希没有再问。
技术平平的乔一帆离开微草到今天已成定局。而眼前淡定温柔气场全开的乔一帆则在他尚不了解的未来中逐渐强大，强大到足以封神。
如果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他必须承认看走了眼，乔一帆这样的水准足以成为豪门战队的核心。不过，至少乔一帆没有被就此埋没，总算是件幸运的事：“所以我们会再见面的？”
“当然。”乔一帆一直在笑，看得出心情很好：“以后见到我，还请队长手下留情呀。”
王杰希的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桌面：“休想！不过你既然来自未来……”他沉吟了一下：“有没有剧透功能？”
“我想想……叶秋大神会回来，算吗？”
“……真不是个好消息。”王杰希沉默。
“未来荣耀会越来越好。”
“我相信。”
“我是你男朋友。”
“……”王杰希惊到了。
乔一帆笑出声来，似乎非常愉快，他忽然凑过来搂住了王杰希，在他脸上使劲儿亲了一口，然后迅速地跑掉了，跑出训练室前还亲昵地喊了一句：“杰希晚安！”
王杰希慢吞吞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并没有追上去。
今晚的一切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可不知为何，对未来，他竟然已经开始期待。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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